第一次喝酒

　　前年牙疼，那感觉如同油里煎，水里煮，叫人寝食难安。我只能捂着腮帮子在屋里转圈，恨不得找把锤子把牙敲下来。

　　父亲看我痛得直跺脚，给我一偏方。他拿出心爱的古贝春酒，让我噙口白酒试试。儿时，每每瞧见父亲“嗞”一口白酒陶醉的样子，很是羡慕。以为酒有多美味，偷尝过一口，辣啊，太辣，辣得我直淌眼泪。现在牙疼得抓心挠肝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，“辣”总比“疼”好啊！我抓起酒瓶，灌一口古贝春，可能注意力都集中在牙上，也没感到辣，大约过了多半分钟，一股醇厚的香味在嘴里漫开来。牙疼的感觉好像真轻了。渐渐地，香味越来越浓。两三分钟过后，酒都一点点咽下去了，唇齿间只留下香味。

　　父亲在一旁瞅着我，见我呆呆坐着，面无表情，以为我被酒的辣味呛着了。紧张地问，辣吗？受不了就吐出来吧。要不吃口苹果，中和一下辣味，一会儿就好了。我缓和一会儿，笑着讲，原来酒是香的。好香啊，满口留香！怪不得你这么爱喝古贝春酒。父亲听完哈哈大笑，本想给你治牙疼，你竟尝出酒香，不错啊！这瓶酒是你姐夫刚给我捎的古贝春百年老窖，纯粮酿造，入口后很香！

　　父亲再让我尝一口。可能牙没那么疼了，这次我是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“酒是水做的火焰”了，真如一团火在口中燃烧，随着酒顺着食滑入胃里，一路上升起热浪。接着酒的醇香慢慢聚上来。好香啊，我不禁叹道。父亲看着我直笑，感觉怎样？先辣后香，香味顺着嗓子往外冒，开始的辣就是你常讲的“暖”吧。听我讲完，父亲更乐了。
那晚，我连喝了几口。因为是第一次喝白酒，父亲怕我喝多了，就把他心爱的古贝春酒收起来了。